美债务上限谈判僵局无法打破,让七国集团(G7)财长发出了全球经济不确定性将加剧的警告之声。
13日,为期三天的G7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在日本新潟市落幕。第一财经记者看到,目前已经发布的公报中并未直接提及美国债务上限的僵局,公报仍聚焦于全球金融稳定和通胀等问题。
不过,美债务上限谈判僵局和美国债务违约风险议题在G7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的讨论中不断闪现,盖过了原本议题的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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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财政部长耶伦警告称,如果美国国会不提高借贷限额,联邦政府最快可能在6月1日发生首次违约。
此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也警告称,如果美国领导层无法解决延长债务上限谈判的政治僵局,全球经济将受到负面影响。
全球经济不确定性将加剧
据外媒报道,在会议上各方对美国债务危机提出警告。日本财务大臣铃木俊一在G7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后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各方在11日晚上的一次工作晚宴上讨论了美国债务上限谈判僵局问题,但他拒绝给出更加详细的说明。
英国财政大臣亨特给出了一个冷静的评估,称如果美国未能就提高联邦借款限额达成协议并使其经济增长“偏离轨道”,那将是“绝对毁灭性的”。
由于白宫和国会之间的谈判陷入僵局,美国总统拜登与国会领导人就债务上限问题举行的会议被推迟到下周。
白宫发言人表示,工作人员将在此期间继续工作。上周各方在支出或提高债务上限方面没有取得突破,拜登坚持要求国会无条件地提高美国的借贷限额,众议院议长麦卡锡则要求削减开支作为交换,到目前为止双方都没有让步。
耶伦则在13日表示,僵局比过去“更加困难”,但仍对找到解决方案抱有希望。
此前,拜登曾表示,如果债务上限谈判磋商困难,就放弃参加在广岛举行的G7峰会。12日,美国白宫新闻发言人让-皮埃尔表示,拜登仍将参加19日在广岛举行的G7峰会,且将于17日从美国启程。
IMF则在近期的记者发布会上专门对此作出警告。IMF发言人科扎克表示:“我们鼓励所有有关各方走到一起,达成共识,紧急解决此事。当然,我们之所以呼吁这样做,是因为我们担心这对美国经济和全球经济都会造成严重影响。”
针对美国最早可能会在6月份出现有史以来的首次违约,IMF警告说,这可能导致主权债务利率上升,给已经在借贷成本上升中苦苦挣扎的国家增加压力。
但IMF不准备就此时违约对美国或全球经济的潜在负面影响给出一个确定数字。“美国的情况当然带有一些不确定性。与此同时,我们在美国劳动力市场和一些基本经济数据中看到了韧性。所以对美国,我认为现在的底线是我们在4月作出的预测仍有意义。”科扎克表示。
4月11日,IMF发布最新《世界经济展望报告》,预计2023年、2024年全球经济将分别增长2.8%、3%,增速较此前预测均下调0.1个百分点。其中,发达经济体2023年、2024年预计将分别增长1.3%、1.4%,发展中经济体预计将分别增长3.9%、4.2%;美国预计将分别增长1.6%、1.1%,欧元区预计将分别增长0.8%、1.4%,日本预计将分别增长1.3%、1%。
誓言要与高企通胀作斗争
在美国银行业危机后,确保全球金融稳定的必要性成为今年G7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突出主题。
G7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会后的公报称:“我们支持金融稳定委员会正在进行的努力,包括建立银行审慎和处置框架,从最近的事件中吸取教训,并确定未来加强金融稳定工作的优先事项。”
G7财长和央行行长还表示,他们将密切关注银行业发展,并“随时准备采取适当行动”来维护金融稳定。目前金融体系仍具有弹性,政策制定者将努力解决银行业的数据、监管和监管缺口,他们将“解决非银行金融中介机构的脆弱性,并解决开放式基金的流动性问题”。
他们在公报中补充说:“在全球经济前景不确定性加剧的情况下,我们需要在宏观经济政策上保持警惕和灵活。”
此外,G7财长和央行行长誓言要与高企的通胀作斗争,并确保对未来价格走势的预期保持稳固,这表明他们中的许多人不会放松对顽固的高通胀的警惕。
公报称:”通胀仍然居高不下,各国央行仍坚定致力于实现物价稳定,这符合各自的任务规定。他们将确保通胀预期保持不变并明确传达政策立场,以帮助限制负面的跨国溢出效应。”
实际上,当下许多央行面临拐点,激进的加息开始使经济增长降温并扰乱银行体系。
主持会议货币政策讨论的日本央行行长 Kazuo Ueda 表示,大多数央行似乎认为过去加息的影响尚未完全显现,因为他们正在寻求指导未来的货币政策。“许多人表示,他们希望在指导货币政策时牢记这一点。”他表示。
IMF研究部高级经济学家阿加瓦尔(Ruchir Agarwal)等人在近期一篇专门探讨通胀和央行关系的文章中表示,当前的通胀将持续多长时间,这首先取决于以下两方面的相互作用,一方面是劳动力市场紧张和供应链瓶颈的持续时长,另一方面则是央行的响应措施。
阿加瓦尔等人认为,如果以历史为参考,我们将不会在未来几年的时间内经历通胀失控的情况。(但一些国家可能会失去其“蓝筹”状态,这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胀在新冠疫情期间已经上升所致。)不过,一些情况可能使上述评估失准。
阿加瓦尔写道,首先,考虑到疫情的长期影响、复苏的不确定性以及全球范围内以高通胀应对高债务的诱惑,央行对通胀的厌恶态度可能被压制。“通过标准的泰勒规则计算可知,一些国家需要加息至7%以上才能将通胀降低下来。”
其次,美国经济学家科克伦认为,通过加息来应对通胀是一种粗略的工具,当通胀源于财政政策时尤其如此。阿加瓦尔写道:“他将宽松财政下利用加息抑制通胀的做法比作驾驶员同时踩油门和刹车。他实际认为,如果人们开始怀疑政府的偿债承诺,认为其会利用通胀削减债务,那么通胀可能会严重恶化。”
阿加瓦尔等人认为,尽管世界经济遭受冲击,但2025年之后的通胀形势主要取决于两个因素:一是央行有多大决心控制通胀,二是债券市场对政府偿还债务且不以通胀削减债务的信心。